消極方面,護教者必需指出每一個時代的思潮背後的世界觀 (worldview)。世界觀包括人對宇宙,上帝,靈界等的信念;這是 “本體論” (metaphysics) 方面的信念。世界觀也包括人對真理,知識等的信念,與科學,哲學之間的關係;這是 “知識論” (epistemology)方面的信念。護教的任務,是攻破世人思維的營壘–就是那些攔阻人來到基督面前順服信靠他的事情–哥林多後書10 :4,5。
護教與傳福音是息息相關的。我們必須宣講真理:我們只可以講真理,不可以以錯誤的道理教導人。新約聖經常斥責那些宣講錯誤道理的人 (提摩太後書第3章;彼得後書第2章) 。回顧歷史,我們不難可以看見很多異端的起源,都因某種護教的動機。有人會這樣想:"我若要說服知識份子信基督教,必須顯示基督教是符合當代思潮運動的。我必須給知識份子看到基督教在理性上是可以被尊重的。" 聖經的教義就因此有意無意地被妥協,以流行的哲學理念取代之。
早期教會後(第二世紀)的護教者,如猶斯丁( Justin), Aristides ,和雅典哥拉(Athenagoras)等,多是愛主的信徒。可是他們往往妥協了聖經的創造論;而與諾斯底派 (Gnosticism) 的世界觀的"上帝"與"靈體存有"(a continuum of being - aeons) 等觀念妥協。
在聖經裏自我啟示的上帝,是有位格的,是三個位格(tri-personal) 的上帝,是有屬性(attributes) 的上帝。可是諾斯底派的上帝,是沒有位格的:上帝是不可知的,沒有屬性,在存有之上的存有。聖經中的上帝是三位一體的,聖父,聖子,和聖靈是同等的,每一位元都有所有上帝的屬性。受了諾斯底派影響的上帝觀,在三位一體方面,就有了三位之中高低之分:聖子,聖靈從屬聖父 (subordinationism)。他們認為,這樣來理解三位一體,聖子和聖靈才可以與世界交往,因為父–最高的存有者–不可能與邪惡的物質世界交往。
基督教的信仰,因此與世俗哲學宗教融合,成為混合物 (syncretism)。今天宗教的多元主義 (religious pluralism) 已經成為多位福音派神學家的壓力。要否與儒家,道家的哲學會同?融合?混合?
歷史上有不少從護教的動機出發的:革利免 (Clement of Alexandria),俄利根(Origen),阿奎那 (Thomas Aquinas),士萊馬赫 (Friedrich Schleiermacher),20世紀的神學家 (如:布特曼Bultmann, 田立克Tillich 等) ,他們都想在文化知識界裏表示基督教有理性的價值 。士萊馬赫的名著:On Religion: Speeches to theLearning Despisers of Christianity,正是為了向那些藐視基督教的知識份子詮釋基督教的真義。可是士萊馬赫是一位泛神論者,他所提到的上帝,與自然、宇宙無異。很不幸地,當代福音派的神學家不少有推崇士萊馬赫思想的。弟兄姐妹們接受了一種人文主義思想 (不論是士來馬赫的浪漫泛神主義,或是存在主義影響之下的新正統神學) ,信仰的根基不穩,就很難批判另一種人文主義思想 (如後現代的解構主義) 了。
我們必須承認,基督徒與神學家的護教動機往往都是很好的。他們都向向這個邪惡,抵擋基督的時代宣講福音。華人的神學教授和普及護教的講員也不例外。可是因為在世界觀 (或稱方法論)方面不警醒,因此在真理的認識與福音的宣講上,就與世俗的思潮妥協了。華人教會有這種傾向嗎?前車之鑒,還有聖經的警告,我們不得不謹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