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1月25日 星期四

實踐神學的基本功--「牧養循環」



  實踐神學給我的啟發是,我在神學院中所學的神學,以及我在生活中(含教會事奉)的實踐,不需要是二分的。實踐神學的宗旨是帶出謹慎的牧養(為避免被誤以為實踐神學是牧者的專利,我們也可說"謹慎的基督徒生活"):我們的牧養可以發自神學傳統與聖經,並經過深思熟慮的反思的。

    理論可帶出實踐,但實踐又會回過頭來形塑理論,因此兩者間的關係是互為因果,因此,在實踐神學中有個重要的基礎,稱為牧養循環(Pastoral Cycle)

    實踐神學認為基督徒應當不斷反思自己,調整自己的實踐。這種在學習/反思以及參與/行動之間來回的生活,有個名詞叫做Praxis,不同於過往對practice這種「一個概念或理論應用於真實生活」的單向線性觀點,Praxis是指不斷地動態循環,正如Laurie Green的提醒:這個專有名詞有時會被誤解為只是「實踐」,但它的意義包含更廣。它包含了一種必然牽涉到行動的反思,以及一種需要反思的行動。……它提醒我們,任何沒有反思的行動都會變得不負責任,而沒有行動的反思則是一潭死水

一、經驗(或當下的實踐行動)

    實踐神學的起點是當下的處境(而非一個形而上離人遙遠的抽象命題),在處境中我們會經驗到一些感受或狀況,或者我們的行動會為我們帶來這些經驗。例如組員聚會常遲到、教會面對同志婚姻合法化的挑戰、牧者在牧養中精疲力竭、或者台灣教會流行以人數多寡來評估「健康」與否、設計聚會時我們常常想放電影、出遊之類「吸引人來」的項目。

  正視這些經驗的存在是必要的,它使我們不會忽略現況,做個真實的活在當下的人,也因為正視經驗,我們才有可能進一步處理它。

二、分析、探索經驗

  實踐神學認為,所有實踐背後都有價值或者神學預設,第二階段的目的,就是我們要去分析這一切背後的預設是什麼。

    例如:組員聚會常遲到,是因為什麼原因?睡過頭。那是什麼原因使他睡過頭?若不是體力因素,會不會是他裡頭對教會或信仰有些特定的觀念?我們去把這經驗背後的產生原因分析出來。

    例如:牧者在牧養中精疲力竭,是因為會眾期盼他做超人,替會眾解決生活中的所有問題,而該牧者本身也不婉拒這些請託。

  以上是簡單舉例,事實上,分析這件事根據現象的複雜度以及我們手邊的工具為何,可以有很不同的做法以及精準度。所以在這階段,實踐神學需要一些工具,因此會和社會科學、心理學、人類學等學科互動,藉這些學科深入現象,有更精確的判斷。(例如教會若要面對同婚議題,就不能缺乏社會學、法學以及政治學的視角。)

    例如:台灣教會認為規模大、人數多,就是「健康的教會」,並且有時不小心以此為目標存在著。這背後是第二波工業革命後汽車發明,使超大型教會得以出現(mega church),「大教會」才成為可見並被拿來當作審美的標準,加上組織管理學的影響,使標準化(ex:一套培訓系統每個信徒都用。)在教會中盛行,教會快速生產一群又一群一模一樣「屬靈DNA」的信徒,人數迅速破千。(北美國為大陸國家,台灣為海島國家,兩者天然特性就已不同。若教會規模要以美國為範本,至少須留意這點。)

  這樣的分析是銳利的,也是需要技巧的,但若要避免我們的實踐被世俗同化,我們就須留意侯活士所說的:『我們需要一些擁有技能的牧者,他們能分析我們當下的踐行,並質問這些踐行是服事哪一個社會秩序,並帶領我們進入特殊的基督教習慣。

三、神學反思

在充分的分析完經驗之後,我們應該對於事情的原因或者可能帶來的後果有所掌握,這時,再使用聖經、神學、教會歷史等信仰資源對其進行反思。

  我們必須使自己正在經歷的一切與我們的信仰連接上,我們才有可能以信仰形塑我們的實踐,縱然是在教會當中的作為,只要沒有經過反思與連結,仍然可能跟上帝毫不相關。

  我們的「實踐」不再只是一種「牧養術」教會需要的不只是技術性的實踐(technological practice),而更是需要神學性的實踐(theological practice)。反思的部分亦然,不只是想怎樣做會更有效(How?),也需要探討為什麼要做(Why?)

  因為所有的技術都有價值預設,在探討諸如「做什麼可以使教會人數增加?」(“可能"預設教會人多就是牧者的成功)、「要怎樣安慰傷心的人?」(在一些學派中,忽略了傷心的人"可能"也同時是最自私的人)這些操作技巧之前,我們需要先明白例如「教會是什麼?」、「為什麼世界中要有教會?」等等更基本以及重要的問題。

  也因此,諸如「道成肉身」、「神人二性」、「三一互滲」等往往看似玄妙的教義,才有可能與我們的教會團契生活、基督徒的社會實踐等等日常有關。
  
  Green的《做神學:一同走進處境神學》書中對「反思」階段提出具體的操作方式,也就是當我們分析完現況,開始用我們的信仰對其進行反思時,我們會產生一個「直覺」但是,我們需要「檢視」這個直覺是否正確,因為我們的反思可能出自解經錯誤或者對上帝錯誤的認識這個時候,請教專家的意見(例如牧者或神學院老師)是重要的這之後,會產出有實質內涵的東西,稱為「新見證」。

例如面對組員聚會常常遲到的問題,組長「分析狀況」後判定組員的問題是出在對團契沒心參與,因此在「反思」階段決定以希伯來書十章25節:「你們不可停止聚會,好像那些停止慣了的人。」來當自己面對這狀況的態度,這是他直覺上的反應:將相關的經文(聚會方面)跟教會中的狀況(聚會方面)連上。

  但是,如果他請牧者幫助他「檢視」這個直覺是否正確,也許熟悉希臘文的牧者可以告訴他,「不可停止聚會」是分詞片語,用來修飾前一節的「彼此相顧」,所以希伯來書作者的關注重點不是放在要信徒遵守不斷聚會的「戒律」,而是要信徒彼此照顧。那麼,怎樣可以彼此照顧呢?作者表示:就是透過不停止聚會。

  如此一來,經過「檢視」之後,組長有了新的見解,對於現況的神學反思也更加接近基督信仰(「信徒彼此相愛」,而非僅僅「你們要來!」)此外,他也就明白,上帝呼召他邀請組員進入一種彼此相愛的生活步調,否則,他接下來可能只會想出一些能吸引組員來聚會的主題(最終使組員淪為消費者,想來就來,沒興趣就走人),而完全忘記了聖經中對信徒的期待有個高度在(聖經不接受我們帶著消費的態度參與群體,卻要求我們捨己委身其中)

四、產出新行動

  經過反思之後,就要擬定新的行動。不只一本實踐神學的書都會提醒,我們在過程中要注意「上帝已經在這世界中做了什麼?並且祂正繼續在這世界中做什麼?」我們經過反思後要帶出的新行動,是我們加入進上帝正在這世界中的作為當中。

    不同的人處於不同的經驗中,用不同的方式分析現況,有不同的神學傳統以及解經方法,以及不同的做事風格,所以,第四階段真可說是百花齊放,不同的基督徒來做相信會有很不同的結果。

實踐神學的進行

   教會的事奉  ,  實踐神學與社群轉化  ,     實踐神學的定位與發展 ,

    實踐神學中理論與實踐的關係  ,   實踐神學的基本功--「牧養循環」    ,

     實踐神學方法 ,   實踐神學的方法---神學思辨的歷程  ,

    實踐神學的方法---探索神學研究方法  ,

    實踐神學的方法---理論與實踐交互循環與整全的對話 ,

    實踐神學的方法---知行合一的螺旋式流程循環(Pastoral Spiral)  ,

    實踐神學的方法---綜論實踐神學研究方法 ,


實踐神學中理論與實踐的關係



  人們往往將「實踐神學(Practical Theology)」理解為一種「應用神學(Applied Theology)」,也就是學了神學之後把它應用出來,打個比方,在這思維下,神學理論與實踐之間的關係就像是「科學」與「科技」,有了科學,再藉由科技把理論應用出來,這背後的思維為theory-practice(理論-實踐)

  然而,這種觀點預設了其他神學訓練(theological disciplines)不是本質就是實踐性的(例如:系統神學),這只會促使「理論」與「實踐」分家,結果就是當代一些現象(例如牧者覺得不需要念太多神學、信徒覺得「神學」是門遙遠的高深學問)

  並且,若我們只用「應用」的眼光來看待實踐,會在不知不覺中將效果(影響力)當成目標,而忽略了有些實踐也許不見得有很好的果效,但它本身就蘊含著很美的價值。

  因此,有學者提出theory-laden的眼光(取代theory-practice),使我們破除將理論與實踐二分的想法,而明白到所有的實踐本身就有理論預設在背後和其中(往往是我們沒有意識到的)。而理論也必須依附著實踐而存在。

 

認識實踐神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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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  實踐神學基礎影響實踐神學的關鍵人物  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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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 實踐神學與實證研究  ,

認識實踐神學



    實踐神學英語:Practical theology,或稱應用神學教牧神學)是基督教神學的一個研究領域,主要指神學在日常生活的實際應用。

    實踐神學功用在於提供維持教會運作的方法和將基督教訓付諸實行。其範疇包括整體教會生活、倫理、社會活動參與等不同層面。

    實踐神學是研究教牧者的教育(clergy education),包括牧師的責任及活動,例如講道、敬拜、教牧關懷、教會體制和管理。

    其次,實踐神學還是教牧者教育的學科,有關當今教會的生活和活動。

    第三,實踐神學是神學的一個領域,內容有關基督徒作為個人在當代社會中行為的神學標準。

實踐神學的意義



  自十八世紀開始,在德國的神學院中,其神學教育的訓練內容包含了四個範疇,就是神學科、聖經科、教會歷史科及實踐神學科,其中的神學科一直都是最被看重的學科。在十二世紀,神學更被視為「科學之後」(The Queen of the Sciences),在當時的大學系統中,神學是主導眾學科的。
   一般來說,神學家的重任和使命,是保持教會在信仰上的純正及分辨錯誤的思想或學說,因此,教會的教牧同工多藉神學家的研究,以瞭解當前教會的方向是否與聖經的教導一致。卅多年前,一位神學家指出一個有趣的現象,他說在公元100600年間,大部份的神學家都是主教;從6001500年,修士是神學家;但從1500年以後,神學家都是大學的教授。
   神學家以上帝的啟示,回應當代的思潮;聖經學者藉詮釋上帝的話,為信徒在信仰和生活原則;教會歷史家透過整理歷代的神學辯論和教會的體制等,提供現代教牧的參考。那麼,實踐神學家可為教會提供什麼?
   相比於聖經科、教會歷史科和神學科,「實踐神學」 (Practical Theology)一詞是較為新近的用詞。 早在十九世紀的德國神學著作中,實踐神學的用詞便已出現,於是實踐神學逐漸被一些學者看重,後來更被士萊馬赫(Schleiermacher)稱為「神學研究之冠」(Crown of Theological Studies),其功用是提供方法來維持教會運作,以及使教會更臻完美。相較於「實踐神學」,「教牧神學」(Pastoral Theology)的用詞,歷代教會以來一直沿用的就是指有關教牧人員在教會牧養的事奉。
   那麼,「實踐神學」與「教牧神學」的異同在那裡?在北美洲的神學院,這兩個學系的教授們很小心使用合式或正確的名稱,來描述他們的研究及教學範疇和重點。
   在一本權威性的教牧關懷與輔導字典中,他們給基督教教牧神學下了三方面的定義:
第一、傳統上,教牧神學是神學上的一門支派,為了事奉之各功能上制定實用的原則、理論和步驟;
第二、教牧神學是實用-神學學科(the practical theological discipline),關注於教牧關懷與輔導的理論和實務;
第三、教牧神學是一種神學反省 (theological reflection),因此,教牧神學不是一個有關教牧關懷的神學,而是一種處境性的神學(a type of contextual theology),也是一種以教牧性來處理神學(a way of doing theology pastorally)。
   從這三個定義來看,狹義上,教牧神學是有關教牧關懷和輔導;但廣義上,它的範圍包括一切在教會上的議題。
   同樣地,該字典也為實踐神學下了三個定義:
第一、實踐神學是研究牧者的教育(clergy education),包含教牧的責任和活動,指講道、敬拜、教牧關懷、基督教教育、教會體制和行政;
 第二、實踐神學是牧者教育的學科,內容有關現今教會的生活和活動;
 第三、實踐神學是神學的一個領域,內容有關基督徒的實踐、當代個人及社會行動的處境和範圍之神學標準和考量。
   從以上的定義,可知實踐神學的研究範圍比教牧神學更廣。以最簡單的方式來說,教牧神學的重點是在牧養上,即教牧關懷、教牧輔導、教牧心理學等,都是教牧神學家的研究領域及貢獻。 實踐神學的範疇,包含整體的教會生活、議題、倫理、社會參與等等。
   在北美洲的實踐神學家和教牧神學家,一直都積極地探索和建立一個具學術性和實踐及應用性的學科。 他們通常在主流宗派的神學院任教,但在福音派的神學院也有學者作深入的研究。 透過多年的討論和發展,Don Browning代表著主流宗派的立場,寫了一本實踐神學的研究策略。
   在福音派的陣營中,有富樂神學院(Fuller Seminary)的系統神學教授Ray Anderson 他可算是一位願意作跨領域、科際研究的學者,他曾經從神學家的角度寫了一本教牧參與協談的書,現在更累積了多年教學、研究及牧會的心得,完成了一本實踐神學的不朽著作。
  曾經有人說過類似下面的話:「一位偉大的牧者同時也是一位神學家,而偉大的神學家也是牧者。」
   而馬丁路德被公認為是最佳典範,是一個代表者。盼望在華人神學教育界中,更多聖經學者和神學家參與跨領域的研究,期待更多人起來投身、開闢、探索和建構這「實踐神學-教牧神學」領域,在廿一世紀的華人神學院裝備視野更廣的上帝國工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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